Q
它仿佛只是个冥想的结果,
而不是真的落到了这片幽静的
草坪上,它如此的黑暗
那么小小的一点,却像浓缩了
所有的夜色,然后再用白昼烧成
炭,也像整个鸟类的最后化身,
一个真正的不速之客,一个对任何
事物都无动于衷的存在,它
剥离了时空,凝视着那株老树,
而周围的一切,无论是
附近那些干枯细碎的暗黄落叶
不远处那道低矮的黑墙
还是那幢红白相间的古老建筑
都好像来自它那深暗的眼里。
R
纱窗上爬过一只壁虎,我
没去打扰它,任由它爬到窗角
夜色深暗,蚊子在咬我
先是腿、后背,然后是额头
凌晨时下起雨,天明也没住,
在黑暗里,我听到的雨声
跟天亮时以及整个早晨听到的
都不大一样……我终于
还是困了。我其实没听到
有人在远处说话,睡前
我关掉了所有能发声音的东西
这次,我可以潜得更深些
后来,我看到了一条街道
还有陌生人,他们跟我聊着什么,
街角那里有个钟楼,我觉得
它至少还有半个小时才会敲响
在此之前,我还得耐心地听着
是的,他们在用另外的语言
谈论着我听不懂的道理,我点头
遗憾地看着他们,我就要醒了
S
这一次,我没留意天色的变化
无论那些余晖中的云彩呈现出何种
将逝之态,我都会注意到外面的
那道栅栏板墙已彻底化作黑暗本身
就像一把黑金属打造的无限长的
巨刃,悄然闪落,瞬间把眼前的世界
劈成两半,而不远处那只惊起的鸟
动作笨拙,飞到半空就凝固了。哦
我确实也听到了轻微的歌声,或许
是附近教堂里的,也可能只是你的想象,
就像我看到那棵正被暮色淹没的树
现在只露着帽子般的黑色树顶了
就像我看到天空中隐约浮现的那些窗户
都是淡薄透明的,我能想象得出
它们正在快速移动中,在一列通往剧场的
轻轨列车里,灯光宁静,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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