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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来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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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然像儿时一样,年年盼一场大雪。不用踏雪寻梅,屋前即有红妆素裹,像洁白毛领子里少女的脸,那是严冬里的春意,是良人的情怀。远处雪雾氤氲,近处炊烟缭绕。雪光清寒,而厨窗温暖。四野寂静,而锅汤沸腾。


       一年屯积,库存丰饶。我记得我爷爷是个非常节俭的人,什么都把握得刚刚好,但此时他也会稍微铺张点儿以显示年来有余。我恰好相反,就巴巴儿地等着过年敛财。成绩单,生日通通是我讨赏的工具。最怕的事是我妈问我压岁钱得了多少,多的话,她代为保管。一次有亲戚给的压岁钱颇丰,我谎称不多,我妈按来钱略加打发了亲戚的儿子。我心里慌张得不行,还好那伢子不小心把压岁钱弄丢了,他妈气得狠抽了他一顿。而这红包后来又被我捡到,它就掉在厚厚的雪地上,打眼极了。我一向是个拾金不昧的孩子,但我没有勇气交出来。多年后我和他共事,我怀着愧疚之心十二分谦让,他偶尔对我说你这样的人容易吃亏,还好是我。我那时候开始知道吃亏是福。



      如今为了防止我轩儿撒谎,我从不跟他说我想替他保管压岁钱。轩儿堆雪人的时候我忙着替他准备雪人的帽子,钮扣;也和他研究做灯笼,他放烟花的时候我把头缩到围巾里。轩儿开心地说:妈妈,你怎么这么胆小呢?我会保护你呀!原来配合他纯真的小小童心是那么欢欣,亦如雪夜一树梅开的美好
。一 场悄无声息的大雪给人年关的气息,你知道,这是大自然安排给人们一年最后的礼物。它一像棉被把整年来的得意和失意都温柔覆盖,嘘——都放下,新年就要来。                     


          
 檐下的冰凌掉了,咚地一声脆响,每碎在记忆的阶前。昔年往事,无处陈放,我写了又写,说 了又说,多少旧欢如梦,化作深夜键盘的敲击,爬满纸上心头 。 下雪时临窗发发呆,雪霁后沿着熟悉的路慢慢踩一圈是我的习惯。家乡的路已不是当初,小村逐渐迁走了。雪舞的日子,我也不见得在家乡,矗立在我眼前的是无数的高楼。                                

          寒流来袭,  我仍痴心等待天空 飘起鹅毛般的雪片,透过落地玻璃,让思绪与雪一起纷纷扬扬。一锅刷羊肉,几杯小酒,老友们开怀大笑,把流落天涯的惆怅与眼前的热情一起喝下肚。


    酒酣处我最容易看见岁月的深与远。我会眯着眼睛想:我轩儿将来多生几个孩子最好,做奶奶的我,一定是个勤劳又讨喜的老太太。我仍然还能陪孙子们做灯笼,放花炮,一直放到一雪地的红屑。想想有点遥远,但也并不遥远,从我儿时到现在,也仿佛倾刻间的工夫。


作者:麦蕊,原名张妙英,湖南省宁乡县人,从事美肤健康事业,自小沉醉闲书野史,热爱传统文化,特别是格律诗词。写人生百态,特别是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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