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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也散文┃假日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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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打来电话,约我到中宁“骚扰”鸭子。慨然答应。

一早应某集团之约谈事,万变不离其宗,人和人,事和事,总透着让人想一拳捣碎的铜质气息。雅人石也不想被它湮没,伏到宽大办公桌上玩起了他们的笔记小本。他们说他们的,我自逍遥。到需要表态的时候适时的发出一点声音,啊嗯嘿嘿。就在我想以极快的速度结束这场无聊游戏即刻赶赴我们既定的欢乐园的时候,鸭子发来短信说公公因故不能到中宁了,我回复说那我也不去了有空再约。恰朋友王教授又约了场子,又是点头如捣蒜的应允,怎么着都是一场酒,酒和酒的不同说到底是人和人的不同罢了。

然后去了一家厨卫店,听店主念叨他的发家史和发家经,还是让我大疼其头的铜质音色。硬着头皮没心没肺地乱问几句,偶尔信马由缰的在纸上乱记几句。如此,消磨了不少等待教授哥哥的时间,等待的煎熬亦略去不少,时间已经逼近。握别。客套。散漫的应付。


中卫城区的街道已显清冷,沿街胡乱走了几步,调整心绪,准备以洋溢的热情投入王教授的局。拼酒。吹牛。发牢骚甚至相互揭短。这时候鸭子的电话又不期而至,说公公又决定去了,让我即刻坐车走。我在电话里笑着对鸭子说,公公的头一定被驴踢了!都说女人变脸比变天快,这公公的心变起来好像更有雷霆之势,一会火海,一会冰山,一会炼狱,一会天堂,哈哈哈。

路过一个街口,以极低廉的价格淘来两本书,即一路奔向(哈哈,这个词用在我身上已极不贴切,姑用之)长途汽车站。13:25汽车准时启动,我知道,再有一个多小时,我就会流落在中宁某条不知名的,同样深锁在清秋的街道上,然后被一种怅怅的情绪填堵着。车子一路向东,很快路经柔远。熟悉的地方,陌生的街景,早年在这里厮混过的痕迹尽皆难寻,倒是一种颠覆了的情绪从心底漫上来。同时涌上心头的还有带着青春印痕的记忆碎片……无论冬夏,晨起以后总喜欢跟在一些年龄稍大的同学身后跑步锻炼,从没见过我们的锻炼有什么向好的结果,时间倒是被大把大把地挥霍掉了;也是在这条街上,我和同学边走路边练习划拳,结果被班主任“活捉”,他说我们还小得很,打发我们去街上看为儿童节加紧演练的少儿节目;(我们当然没看什么狗屁节目,就在上课时间正大光明地转了好久的街。)出租房里,一大帮男女同学集体逃课,躲在一起打扑克,彼此用傻得冒烟的蠢话鼓励着;周末约上女同学去操场打羽毛球,刚刚挤进被铁链锁着的大门,就见看门老大爷提棒追来,嘴里还骂着,流氓狗日的找对象回家找咯。啊哈哈,亏大了,冤大了。就在我的同学们在大张旗鼓的谈恋爱的时候,我还在为女同学路遇时再正常不过的问候羞红脸呢。这个爱乱扣小帽子的鬼老头太黑色幽默了。现在,当年鸡飞狗跳的我们早已长大成人,并在各自的命途上好一番挣扎。心酸往事几成酸酸甜甜的追忆。往事就这样如切片般在眼前更迭、切换。快得炫目。眼花缭乱。让我浸润在一种类似村上春树般的淡淡忧伤情绪里。


说实在的,公公的反复让我早对这趟中宁之行没有多少把握和期待了,悬不楞登的感觉总是充盈在心间。13:46车过胜金关,为了确定公公这次是否在诓人,给他发了条短信:大爷坐车已行20分钟余,你呢?不久得到回复:老子在车上,两点启程。悬念落实。心底腾起一片欢欣。我笑了。这下,我可以心安理得地翻翻刚买的两本书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石康的《奋斗乌托邦》竟然是另一部长篇的续集,就是说,这一本只能当样子的搁着,得等我把那一本买来方可以连贯读完,维护阅读的完整性。这意外的差错在我买书读书史上绝无仅有,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1438车子驶进中宁城区,我一眼看到新华书店,决意下车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书,然后找个网吧消磨时间。进站。停靠。下车。一路寻找那飘忽而过的书店,久寻不得。这时接到鸭子的电话。胜利会师。小聚几乎板上钉钉,只差最不稳定因素:郭大公公。鸭子的家就在汽车站近旁,我已经是第二次登门。鸭子引我上楼落座,又跑上跑下捧上瓜果。佐以美食,等待的焦虑一晃而过。终于,收到公公已到的短信,鸭子飞身下楼去迎迓。

15:32这次假日期间最重要的一个历史性时刻,鸭子带着公公并余日能款款进入房间。

稍事休整,鸭子夫妇就带我等就近去了一家火锅店。如果喝酒吹牛说胡说是好朋共聚的应有之义,我们此次的节日演义也必将经由这些途径将友情点燃。酒至半酣,又忽然说起维国,打电话叫了一下,家伙立即乐癫癫从百里外的同心驱车往来赶。兄弟情谊力透纸背,跃然眼前。本想留点余量陪维国,又不能让公公和鸭子太过冷清,只好舍命相陪了。却不想刹车失灵,未及等到维国,我们几个就分头向朦胧醉态靠拢。维国带家属等一干人来时天已黑透,胡乱又喝了几杯就彻底醉了,我竟然对一向敬重有加的维国大放厥词,搁在平常,换了别人,以维国的暴烈必定会挥出他有力的拳头。公公也醉了,抱着我的手机乱打电话,还对电话中人说要给对方交费。郭大公公的憨傻之态尽显无余,此态虽是公公天然的可爱之处,亦是他素日行事多有怪异不太招人待见的地方。哈哈,郭大公公有过太多雄奇且怪异的思维。令人扼腕。


一顿胡言乱语后,忽觉自己心中长久坚守温情呵护的一些坚持,正抽丝般消解、流失。一念及此,立刻后悔得要死。残存的意识告诉我,再放任自己醉下去,我可能会彻底颠覆我自己。刹车。换地方到歌厅唱歌时,自觉既不能放喉高歌,亦无继续拼杀的余力。不如睡觉。竟真的躺在歌厅松软的沙发上沉沉睡了一觉。

一夜沉醉。

我敢肯定,和我同榻榻而卧绝对是件痛苦且难捱的事。隔日早起,内心没来由地翻滚着一股难言的空虚和愁绪。自己睡不住,折腾得公公也不能安生,公公最终没能舍下夹生半熟的瞌睡,死猪状痛苦地扭曲在床上。我下楼买了两趟水,忽然想起中宁籍诗人朋友乐牛,打电话向他索要诗作。要得诗作,便在宾馆一楼藤椅上看起来,恰维国家属他们也下来,大家围坐一块。说东道西。隔一会儿,鸭子进来。维国问他昨晚喝大了没有,鸭子说那哪能是大,那是相当的大。众人皆笑。

上午九时许,我们齐聚到鸭子家。喝茶。忆旧。回忆各自学生时代的糗事和昨晚酒醉的洋相。自然,我和公公成了被取笑的重灾区。哈哈复哈哈。鸭子这家伙竟然对我对有苏的回忆的真实性表示质疑,他们几个竟然也没人帮我佐证。瞧瞧这些家伙的破记性!他们甚至都不记得班里的个别同学了。在班里众多同学中,我自信有两项软指标排名靠前,记忆力和文笔。这两样都不能量化,不具备太明显的可比性。所以维国嚷嚷着他这两样都优于我,我也不能辩解太多。他们都不记得的事,偏巧就我一个人记得,看起来真像是我在编故事哄人。其实我说的绝对真实又正确,可我一嘴难敌数口。于是我想,真理当真经常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多数人掌握的可能只是常识常理。他们这是怎么了?记忆竟然衰退得这么厉害!这是记忆休眠式的断层和模糊,还是同学情谊的淡漠、沦丧?很叫人费思量。

后来,公公是有事,带余日能先行告退了。我们也同时下楼去吃午饭,喝酒和叙旧永远是同学饭桌上的主旋律。都是酒场上“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的主,又都自诩记忆不错。各人都能回忆起一些陈年琐事,现在翻拣出来都是陶陶乐事,就连讥讽和挖苦也成了别样的回味。回忆必将牵扯到一些人和一些事,那些风雨如晦的日子有着我们太多的记忆和怀念,尽管“风也过,雨也过”了,每个人总有一些自己的荣光或坚守。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都要回各自的家,再也无需带夜作业了。结束战斗。分头返程。

几个职业、境遇,甚至信念俱各不同的人,因为这个共同闲暇的假日,为了共同寻醉的目的从四处凑到一块,欢聚一次,当真是件陶陶大乐的事。感谢鸭子的不吝款待,感谢维国老辣的宽容大度,当然,也感谢公公让小聚异趣横生的反复。我虽不会以俗世的光荣为光荣,可我喜欢看着我的兄弟我的同学脸上散发着盛世光辉。感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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