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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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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3年初春,三年困难时期结束后,芙蓉镇上人称“芙蓉姐子”的胡玉音在粮站主任谷燕山和大队支书黎满庚的支持下,摆起米豆腐摊子。胡玉音热情、漂亮、勤劳、直爽,黎娃娃心地善良、忠厚老实;小两口吃苦耐劳,起早贪黑地忙活着,豆腐摊子生意很红火,他们省吃俭用,用挣来的钱盖起了一栋新房屋。落成之日,镇党支部书记黎满庚、粮站主任谷燕山和乡邻们都来庆贺。

           

1963-1966年, 运动开始(清工分、清账目、清仓库、清财物),正是63年,李国香作为工作组组长依靠镇上的“土改根子”王秋赦大抓,这一天李国香来到胡玉音的新房,二人谈了谈近况,随后李给胡算算账,除去成本费一月能赚到二百元钱,相当于省部级收入水平,还说每月谷燕山卖给她60斤米,胡抢道:这不是60斤大米,而是碎米茬子,别人买去都是喂猪的。李说,别人买去喂猪那是卖给了国家,而你买来做成了米豆腐,用米豆腐换成钱,再把钱换成商品,给了自己。(在当时的背景下,言外之意就是犯罪了,犯了剥削罪,哎,我听着都觉得荒唐)。几天后的晚上,李国香召开批斗大会,把秦书田拉到台上开始批斗,说秦书田是不折不扣的阶级敌人,1957年借搜集民歌编写反封建歌曲为名,向党和社会注意发动了猖狂的进攻,是严重的右派分子。她又指出这个阶级敌人居然掌管着全镇的宣传大权,街上的标语都是出自他的手笔,意在表明批斗镇书记黎满庚敌我不分,丧失阶级立场;那么胡玉音赚钱盖楼,就是彻底的走资本主义道路。

     

胡玉音见事不妙,赶快把自己千辛万苦攒下的1500元钱交给认她做干妹妹的黎满庚代保管,自己跑到远亲家避风。为了帮干妹妹保存这笔钱黎满庚与她妻子大吵大闹,争吵过度夫妻俩还动起手来。黎满庚自小跟胡玉音青梅竹马,真诚相爱,只因胡玉音家庭出身不好(她母亲是,她父亲是客栈老板),组织不允许而未能结合在一起,分手时胡玉音哭得非常伤心,黎满庚更是心痛交加,为此,黎满庚曾发誓一辈子要保护干妹子。然而,残酷的终于迫使懦弱的黎满庚向工作组交出了这笔钱。此时“证据”确凿,故李国香开始发难粮站主任谷燕山,也给他算算账,多少钱卖的,卖了多少,为什么卖给她,李国香甚至凭空捏造,,跟胡玉音不是正常往来,一口咬定两人肯定有男女关系,古燕山生气至极,准备脱裤子证明自己的清白(因古战斗受伤,已无生育能力),得知这一情况后李国香才灰溜溜罢休。当胡玉音回到芙蓉镇时,新屋已被没收,丈夫黎娃娃被逼,她也被定为新富农。夜月寒光,乱坟岗上,她哭叫着丈夫,然而草色昏黄,雾罩坟岗,这个年轻的寡妇不知道路在何方……   

        

1966,天翻地覆、人妖颠倒的年代。昔日的革命干部李国香因家中藏有男人用品被揪了出来,与新富农胡玉音、右派分子秦书田一起,三人并排淋雨被批斗,李国香脖子上挂着破鞋,声称这是误会,我不能跟五类分子站在一起,表情苦不堪言,甚为狼狈(五类分子分别是:地主、富农、、坏分子、右派)。而李国香亲手培养的运动骨干王秋赦却当上了镇上的党支书,黎满庚倒成了他的秘书。王秋赦对他们三个的批斗是非常严酷、刁钻刻薄、不留一丝情面的。正当王秋赦青云直上时,组织上重新考量了李国香搞破鞋一事,最后摘了破鞋帽子,她摇身一变又重新回到领导班子,自然又成了王秋赦的领导。王秋赦后悔莫及直打自己嘴巴,埋怨自己目光短浅。他多次找李国香认错,大表忠心,在一次“认错”时,王秋赦跪在她面前,俨然哭成一个泪人,李国香这一次算是原谅他了,当手触摸到他时,说了一句,“你怎么没洗脖子”,随后二人发生了不正当关系,经常三更半夜在一起。

     

胡玉音和秦书田被罚扫街。青石板路上,每天早晨都可听到他俩的扫地声。寒来暑往,花开花落,三年多相濡以沫的苦难岁月,两个扭曲的灵魂、两颗干枯的心灵终于撞击出了爱的火花。爱情使青春的红润又悄悄地回到了胡玉音的脸颊。她怀孕了,秦书田去申请结婚,凄楚地说出“我们再坏,再黑,就是鸡鸭猪狗,也不能禁止我们婚配啊!”李国香、王秋赦依依不饶,坚决不同意!事后秦书田被组织判刑十年,胡玉音被判刑三年,因怀孕监外执行。 谷燕山--这位在解放战争中就流过血、受过伤、付出过沉重代价的老党员,他看不惯这些左的做法,却无力回天。他只有借酒浇愁。秦、胡偷偷结婚时,他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向他们贺喜;胡玉音难产时,又是他大义凛然,在漫天风雨中拦下军车,救了胡玉音母子性命。

     

“乌云遮天终又散,芙蓉花谢重又开”,,胡玉音终于盼到了丈夫的归来。米豆腐摊热闹如初,而专吃“运动饭”的王秋赦住的吊脚楼也坍了,人也疯了,他敲着破锣,嘶哑地叫嚷着“运动了,运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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