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霾笼罩，借双慧眼看路在何方

神州大地雾霾浓重，满鼻呛然。

小李夫妻坐在桌边吃早餐，看着窗外，目力只达两米，相顾无言。

妻子咬了一口手中的油条，打破了沉默：“要不，明天去离婚……”

丈夫拿在手中的豆浆一抖：“为什么？我们不是还在努力吗？”

妻子沉默了一会：“我一直在想，我们一直用尽了各种办法都要不上孩子，也许因为你潜意识排斥……那张照片我看见了。”

丈夫困惑的看着妻子：“哪张照片？”

妻子打开手机相册：“你和小莉搂在一起的时候，你脸上的笑容，我有7、8年没有见过了。”

丈夫看着照片：“你知道吗，那天我在街上看见了你在2米之外，围着红围巾，穿着红帽子。那个红色在雾霾之中那么耀眼，就跟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冲上去捂住你的眼睛，被随行的同事开闪光灯拍了照片，才发现搂住的是小莉。”

妻子笑了：“所以，是因为雾霾，让你发现不了从35岁起，我就再也没有围过红围巾，戴过红帽子？是因为雾霾，让你再也分辩不出我身上的香水味？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雾霾中认错了这么简单啊。”

丈夫话在嘴边，愣住了。是啊，他和妻子一样，出生农村，靠着运气及努力，考上大学，来到了大城市。在村里，他是十年才出一个的“名牌大学生”，可是在这个大城市，他什么都不是。学历、努力、奋斗、聪明都完全不值一提。他拼了18年，才终于跟他的大学同学肩并肩坐在星巴克。这个时候，他的同学已经是欧洲人，可以随时远离神州的雾霾，在大洋彼岸喝咖啡，看海鸥停在脚边啄食。

沮丧吗？雾霾漫天，还不是要照样生活？不过幸好而立之年，他遇到了妻子。他们一样是农村出来的大学生，明白彼此的辛苦，更习惯了咬牙坚持。在大城市漂泊的两个人都明白除了坚持，他们其实一无所有。结婚不就是这样子，年貌相当，性情相投，还有比这更水到渠成的吗？

好不容易，两个人生活有点起色。而他们终于也有资本让这座城市的每一个医生轮番教育什么叫做“年龄增长生育力下降”了。不知道是因为两人年轻时熬夜打拼太多还是确实是年纪大了，努力两年，试管婴儿也做了几轮，植入失败都已经3次了。这两年的求子战役，身心俱疲。

丈夫叹了口气：“趁着我们没到40岁，再试最后一次吧。实在不行，领养、丁克都可以。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是非要一个孩子不可。”

妻子没有说话，默默收拾好碗筷，随丈夫上了车。一路上他们穿行在雾霾中，闯了5个还是6个红灯，终于抵达医院。不过这也无所谓，他们看不见红灯，摄像头更加拍不到他们。

医生告诉他们：“你们两口子这一年在我这里做试管。像你们这样，子宫内膜容受性也不错，又反复植入失败的，要考虑胚胎染色体的问题。本身你们夫妻的年龄也不小了，属于高龄，胚胎染色体异常的发生概率就会相对高一点。”

“有多高呢？”小李夫妇问。

“其实使用体外受精技术助孕，经常有报道胚胎出现染色体异常。有的文献说女性年龄超过38岁，她的胚胎染色体非整倍体的概率会急剧上升。41～45岁的女性，非整倍体概率甚至能高达68.9～88.2%（1）。只依靠形态来评估胚胎，难以发现染色体的变化。一旦这些染色体不正常的胚胎植入体内，就会出现植入失败、流产等现象。”

“不过，还是有办法的。十年前一位科学家提出了PGS（Preimplantation genetic screening，胚胎植入前染色体筛查）技术，他发现在胚胎植入体内之前进行染色体筛查，选择染色体正常的胚胎进行植入，对植入成功率、临床妊娠率都有显著提高。随后，PGS技术在欧洲和美国得到了广泛的应用。欧洲辅助生殖学会统计了1997-2007年间的PGS数据，发现PGS检测周期数从2007年至今逐年上升,其中50%以上的受检者属于高龄女性（≥38岁）。许多高龄、反复植入失败或反复流产的夫妇因为这项技术得以顺利怀孕生子。”

“那我们可以做这个检测吗？”小李夫妇睁大眼睛。 

医生并没直接回答，笑了笑：“其实胚胎染色体的异常不仅包括染色体非整倍体，也包括胚胎染色体拷贝数异常（CNV），做检测的时候不应忽视CNV异常。CNV异常在不同实验方法、不同中人群中检测到的发生概率不同，我看过最高的报道异常概率甚至能到70%。（4）如果你们要做检测，就把CNV异常一起排除了。”

“华大基因Embryoseq-PGS express产品，就在2017年1月份精度由检测16M异常的染色体拷贝数异常（CNV）升级至4M，并从专业数据库和文献报道搜集资料，针对检测到的CNV进行详细解读。神州虽有雾霾，借双慧眼还是能将一些事情看得更加清楚。”

医生停顿了一会，看着窗外继续说：“看外面，2米之外一切都看不见，可我们都知道有很多东西静静地改变了。”

小李夫妇对视了一眼，再一次握紧了对方的手。

一年后，世界仍然是浓霾弥漫，妻子一边推着婴儿车，一边絮絮叨叨地埋怨小李：“叫你省那点钱！说了要买白帮买白帮，你非要省那点钱买绿帮。你看，你看，宝宝都被这个尿不湿捂红屁股了！”

小李没有反驳，只是笑嘻嘻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红围巾给妻子围上。妻子捶了小李一下，不再说话，低下头让小李给她整理好围巾里的头发，捋顺她又黑又长的鼻毛。而小婴儿已经在婴儿车中美美的睡着了，他小小的柔顺的鼻毛，被小嘴吹的一翘一翘的。

小李搂着妻子，心中无比安宁。雾霾仍在，世界仍是灰蒙蒙的。但是很多东西确实在悄悄改变：他们终于喜得麟儿，也无需羡慕移民海外的大学同学——在神州生活的人们均已进化出对抗浓霾、像头发一样又浓又长的超级鼻毛！！

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小李推着婴儿车，和妻子走入浓霾之中……

（以上图片源自网络，如侵删）

参考文献：

et al.In vitro fertilization with preimplantationgenetic screening. N Engl J Med.,2007, 357:9–17.

2. J C et al.The ESHRE PGD Consortium:10 years of data collection.Human Reproduction,2012,18(3):234–247

3.JasonM,Franasiak.The nature of aneuploidy with increasing ageof the female partner:a review of 15,169 consecutive trophectoderm biopsiesevaluated with comprehensive chromosomal screening.Fertil Steril.,2014,101(3):656-663.

4.Vanneste E, Voet T, Le Caignec C, Ampe M, KoningsP, Melotte C, et al.Chromosome instability is common in human cleavage-stageembryos.Nat. Med.,2009;15:577–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