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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胡杨川(九)︱司永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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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杨川》



舍身护弱孤  夜半擒悍匪


胡杨川的气候瞬息万变,刚才还是风和日丽的晴天,瞬间就寒风刺骨黄尘蔽日,进入11月以来天气越来越冷了。一矿采区办公楼前的胡杨树已经被风沙卷走了树叶,只有稀疏的树枝在寒风中摇曳着。前两天刚下了一场小雪,让干旱已久的胡杨川多了一点潮湿,采区办公楼的窗子玻璃上结了一层若有若无的冰凌花,周围的山坡上被一层薄薄的白雪覆盖着,刺骨的北风不停地刮着,发出尖厉的呼啸声。这是冬天来临的第一场小雪后才出现的冰冻现像。

赵月琳在食堂吃完午饭刚走近招待所,就听见晶晶的哭声,赵月琳急忙来到招待所二楼,只见陆大嫂用一个小被子裹着晶晶,焦急地哄他玩,可他还是哭,伴有咳嗽。陆大嫂说“孩子拉肚子了,不知道是吃坏了还是感冒了,我们得去医院看看。”赵月琳说“外面风很大,得把孩子包好了。”看见陆大嫂把孩子放在床上,仔细地用小被子包裹起来,这才抱着孩子朝医院走去。赵月琳追出来说“大娘,我和你一起去。”陆大嫂说“我一个可以了。”赵月琳依然追出来,她说“我这一阵没事,我们一起去。”她们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去医院给孩子看病了,在陆大嫂看护孩子以来,这条路上留下了陆大嫂无数的脚印。路上的大部分积雪被风吹跑了,只有少部分被汽车碾压在路上,让沙砾碾成的公路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脚下有点滑,她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走。医院的周曲医生看见陆大嫂又抱着孩子来了,他就问“孩子又病了吗?”陆大嫂说“孩子昨天开始拉肚子,还有咳嗽,不知道是怎么了?”周曲经过认真检查,他问“给孩子吃了什么?孩子肚子疼了,需要输液治疗。”陆大嫂说“给他喝了一点藕粉,没有吃其他的啊!”周曲说“孩子手术后胃功能还没有完全恢复,喝藕粉消化不好。给孩子尽量喂奶粉,就不会拉肚子了。”陆大嫂说“奶粉喝完了,再没有可吃的,就给了一点藕粉。”她把一个装钱的信封交给赵月琳,赵月琳拿上钱就出去了。医生给晶晶开出了处方,给晶晶开始输液。晶晶不离开陆大嫂,陆大嫂只好抱着孩子。赵月琳办完手续回来了,她看见陆大嫂抱着孩子,就对陆大嫂说“孩子的医药费可能不够,怎么办?”陆大嫂说“要不是上次住院花钱多,也许就不缺这几个钱,你把现有的给交上,缺多少我们想办法。”这时医院的罗学平院长走进来,陆大嫂给他说了钱不够的事,罗院长说“不要紧,先治病,钱以后再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赵月琳从医生那里去拿药,看见虽然风小了一点,天空却飘起了雪花,给人感觉到是严冬降临了。

外面的雪花渐渐大起来了,夜幕已经降临。陆大嫂坐在病床边,晶晶在陆大嫂怀里沉沉入睡,病床上吊着输液瓶。赵月琳轻轻地问陆大嫂“孩子睡着了吗?”陆大嫂说“睡着了。”赵月琳说“我看到外面下雪了,这天一天比一天冷了。”陆大嫂说“下一点雪气候会好一点。咱们这里太干燥,风沙太多,对孩子健康影响很大。”陆大嫂看见赵月琳手里拿着一张处方单,陆大嫂说“几次给孩子看病没有要发票,你去收费室看看给晶晶花了多少钱,可以的话,要一张发票来。”赵月琳说“上次住院时给了一张发票,我拿回去了。”陆大嫂问“以前的有吗?”赵月琳说“以前的有两张,其他没有,我去问问。”她走出去,过了一阵回来说“我问过了,给晶晶治疗过九次,住院费用开过票了。”陆大嫂说“没有就算了,主要是为了孩子,钱算不了什么。”赵月琳说“没有发票的话,就等于让你白掏钱,我说以后就得把发票要全了,免得别人说你占小孩的便宜。”陆大嫂说“最重要的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如果为了别人的感受活着,那就活的太累了。”赵月琳说“话是没有错,可孩子的那些老乡,说起来好像很关心孩子,还真不能把他们当一回事。”陆大嫂说“你说的不对,你看有好多人就很关心孩子,像季文和陈元生他们都经常来看孩子。我们只要尽到自己的责任就行。”这时进来一个护士,她对陆大嫂说“妈,孩子消化不良容易拉肚子,回去后给孩子多吃奶粉,少吃其他的,晚上睡觉前给喂上一点药,注意晚上不要叫孩子着凉。”赵月琳问“孩子白天有时哭一阵就出现咳嗽,这是不是也会引起拉肚子?”护士岳小荷说“咳嗽容易引起肺炎,不会拉肚子的。”陆大嫂说“我的小荷从来没有这样娇惯过,这孩子叫我费尽了心,晚上怕他冻,白天怕他饿,他就是多灾多病的,我真是拿他没办法。”岳小荷说“妈把我没有这么关心过,就知道关心别人的孩子。”陆大嫂生气地说“我虽然把你没有像这个孩子一样关心,你不也长大了吗?这孩子是个孤儿,你还有妈,我能不尽心吗?”岳小荷说“妈,我知道。”陆大嫂说“知道还气我,你是要把妈气死啊!”岳小荷说“妈,我不说了,你就别生气了。”陆大嫂说“我真拿你没有办法,你只会惹妈生气。”岳小荷说“我说了,再不惹妈生气总行了吧!”陆大嫂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你啊,还像小孩子一样淘气。”岳小荷笑着走了,她穿的白色长褂是那样的合身,她的一举一动是那样的优雅。赵月琳看见她们母子是那样的亲切可爱,她不免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母亲如果在身边,也会这样和蔼吗?她在记事以来,好像母亲总是很忙,忙着一家人的吃饭,忙着一家人的穿衣,从来没有清闲过。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大老粗,只会直来直去,从来没有她们母子这样体贴温馨,现在想起来,母亲是多么不容易啊!

晶晶输完液体已经是下午七点多了,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看着护士拔掉了针头,赵月琳收拾好给孩子的药,她抱起孩子和陆大嫂就走出了急诊室。护士岳小荷说 “明天早上还得来医院输液,别忘记了。”陆大嫂说“知道了。”只见地上下了一层薄薄的小雪,雪花还在继续飘着,人走在路上已经很滑,赵月琳说“路上很滑,要小心了。”陆大嫂说“不要紧,我们走慢点,再说,下了点雪,路上也不黑。”她们两个刚出医院大门,岳小荷追出来问“妈,路很滑,要不要救护车把你们送一下?”陆大嫂说“我们是走惯路的人,没有那么娇贵,一阵就到家了,不用。”她看见赵月琳抱着孩子,她妈妈跟在后面,慢慢向一矿走去,她转身回到医院。

岳小荷应该在六点下班,只是因为给孩子输液,她才推迟了下班回家。她的家就在医院对面的平房里,这是一个坐北朝南的小院落,里面只有两间瓦房,院子里有一棵枣树,有一人多高了。院墙东南角有一个小柴房,里面装着煤炭和劈柴,外面有一个小门。北面的两个房间,一个是卧室,一个是厨房。卧室里除了一张双人床,墙角还有一个大衣柜,被子整整齐齐地放在床上。厨房里除了一个锅台和碗柜,有一个小饭桌和四把椅子。锅台傍边放着两个面袋子,一个里面装着半袋子白面,一个装着半袋子包谷面。家里最值钱的是丈夫上班骑的永久牌自行车,被他擦的干干净净,就像是新的一样。丈夫柳园每天早出晚归,很认真地工作着。医院里除了值班的周曲医生,其他人都下班回家了。岳小荷跨过公路,走到了家门口,天空依然飘洒着细细的雪花,在微微的寒风里,显得格外凄凉,她掏出钥匙开门。

这时突然听得有人在喊什么。她听的不太清楚,她停止开门仔细听了一阵,好像是赵月琳的声音,难道是小孩又出现了异常反应?还是有什么事情?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再仔细听,果然就是赵月琳的声音,她好像是喊着“……打劫了!”她喊得很急促,岳小荷想一定是母亲和小孩出事了。她忘记了闭上已经打开的家门,急忙朝一矿的方向跑去,她一边跑一边喊“快来人啊!有人打劫!”这里毕竟是住宅区,邻居闻讯赶来,直接朝出事的路上跑去。母亲和赵月琳刚走出医院,怎么就会遇上打劫的?她顾不了许多,路上的积雪很滑,她拼命朝前跑去,不料脚下一滑,把她狠狠的摔倒在地上,她爬起来继续朝前面跑去,渐渐她看清了,就在隘口处,母亲好像躺在路上,孩子不知去向,赵月琳满身血渍地在地上艰难地朝医院方向爬着,红色的血液在雪地上格外醒目。赵月琳嘴里不停地呼叫“快来人啊!打劫了!”岳小荷飞快地跑过去,看见母亲静静地躺在路边上,身边有一滩殷红的血渍,已经凝固在雪地上。她立即扑向母亲,母亲已经神志不清了。岳小荷不停地摇着母亲呼喊“妈!你醒醒啊!妈!妈!妈啊!……”她连哭带唤“妈啊!你怎么了。”这时后面赶来的工人和家属都陆续到了,人们看见陆大嫂满身血渍,面色苍白,大家七手八脚地抬起陆大嫂和赵月琳急忙向医院跑去。陆大嫂昏昏沉沉的,她嘴里含混不清地说“快……,孩子……孩子……。”罗院长听得人们的喊叫也赶来了,他看到陆大嫂危急的样子,就急忙打发右满亮给一矿治安科报案,人们把陆大嫂和赵月琳送进急诊室里。罗院长看见陆大嫂胸口和身上粘满了血渍,他马上给陆大嫂检查,立即安排抢救。陆大嫂嘴里不停地喊着“快……救……孩子!……”罗院长说“快推进手术室。”岳小荷说“妈,你不用急,孩子的事已经报案了,矿上会想办法去救的。”她一边配合医生给母亲检查,一边安慰着母亲。岳小荷看到母亲右胸部有两个刀伤,右胳膊上部有一处刀伤,右手也被刀砍伤,鲜血直往外冒,她急忙给母亲止血。把母亲胳膊上的伤口包扎好。

罗学平院长详细检查了陆大嫂的伤情,有一刀刺穿了她的肺部,需要马上手术。陆大嫂一直在昏迷状态,她依然不停地喊着“孩子,……孩子!”岳小荷说“妈,你放心,已经报案了,你不用担心。”也不知道妈妈听到了没有,她看着妈妈胸部刀口不断流淌着鲜血,她流下了辛酸的眼泪。岳小荷帮助医生准备手术,从手术室出来,就打电话问治安科“孩子有消息了吗?”没有想到治安科给她的答复是“天太黑了,明天我们再去找孩子。”她一听马上就要发火,她忽然想弄清楚这个值班的人是谁,怎么这样不负责?于是她强压怒火耐心的问道“请问你们值班的有几个人,你们都是谁?”只听对方说“夜班只有两个人值班,我姓汪,还有一个是何林,我们离不开,只能等天亮了再去找孩子。”她记住了这两个值班的人,就很气愤的说“我告诉你,丢失的是武晶,你们如果不去找寻,我就告诉矿长,你们看着办。”说完她毫不犹豫的叫总机接通了楚正明矿长,她说“楚矿长,我是医院的护士岳小荷,晚上七点多钟我妈抱着晶晶往回走时遇到土匪抢劫,把武晶抢走了,我们从八点多就报警了,可治安科两个值班的说要等天明再去找,我没有办法,只有给你打电话了。”楚正明听了很生气的说“还有这样的事,你放心,我现在就给他们的科长说。”楚正明拨通了治安科长魏庆川,他说“晶晶在七点多被抢劫了,你们的人为什么不动?”魏庆川刚睡下,听到楚矿长的电话,他有点疑惑地说“不会吧,我们两个值班的谁也没有说有这事。”楚正明说“我现在告诉你,明天早上我要见到孩子。如果你办不好,我只好请你离开了。”

医院的周曲医生给赵月琳了做检查,赵月琳主要是两条胳膊和手上被刀子划破了,背上有一条刀伤,他安排给赵月琳拍一个X片子,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赵月琳没有内伤,所有伤口都是皮肉伤,他给缝合了伤口,然后包扎了一下,让赵月琳在医院观察治疗。

陆大嫂被推进了手术室,罗学平院长给陆大嫂注射了麻醉剂,慢慢打开了陆大嫂的胸部,他看到那一刀不仅刺穿了她的肺部,她的肝脏也受伤了,他仔细的给陆大嫂进行了肝脏修复手术,四个多小时后,终于将陆大嫂的伤口缝合起来,陆大嫂被护士从手术室推出来,住进了重症病房。陆大嫂保住了性命,剩下的只是继续治疗。陆大嫂在昏迷中不断地念叨“孩子,……孩子!……”岳小荷不停地安慰着母亲,她对母亲说“你自己都这样了,还记着孩子,明天就会有孩子的消息,你放心吧。”也不知道母亲能不能听得见。

汪宜宾被魏科长在电话上训斥了一番,他放下电话对何林说“天这样黑,魏科长要我们去找孩子,我们到那里去找?”何林说“难道非要我们连夜去找吗?”汪宜宾说“明天早上矿长要看到孩子,说看不见孩子我们两个就滚蛋。你说我们到那里去找?”何林说“这样说我们只有连夜去找了,先问清楚孩子被谁抢走的,他们朝哪个方向走了,我们也好去找。”汪宜宾生气地说“还不快走,唠唠叨叨地真想滚蛋了?”他们两个从值班室出来,外面一阵寒气袭人,好在治安科有公用自行车,随时可以使用,他们骑上车子急忙朝医院赶去。汪宜宾想不通为什么把医院建在离矿这样远的地方,如果就建在矿上,该有多方便,抬腿就到,这深更半夜的还要去医院里。他一边骑车子,一边问“一矿为什么要把医院建在矿外?这要是晚上有个紧急病人多不方便。”何林说“可能是怕建在一矿,万一井下死人多了或者受伤的多了,就难免会来一矿吵闹,影响矿长办公吧。”汪宜宾正在考虑如何找孩子的事,他只顾蹬着自行车朝医院赶。看见汪宜宾没有反应,何林不免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

医院里灯火通明,住在附近的许多工人在医院里等待陆大嫂苏醒的消息。汪宜宾和何林在急诊室门口遇到岳小荷就迎上去,岳小荷看见是一矿治安科的,就想可能是姓汪的和何林,她就焦急地问“孩子找到了吗?”汪宜宾说“我们连什么人抢的都不知道,从哪里找孩子?”岳小荷生气的说“那你们是干啥吃的?”她说完就走进了急诊室。汪宜宾听见一个护士也敢这样大声训斥自己,他不高兴地瞪了一眼。看见罗院长过来了,汪宜宾就问遇到劫匪的人是谁。罗院长就告诉他说“赵月琳在18床,陆大嫂在22床。”他们两个就直接去找赵月琳,赵月琳告诉他们说“抢孩子的是三个人,他们有一个穿着皮大衣,黑色的羊毛领子翻在外面,大概有25岁。有一个穿着黄大衣,人很胖,大概有20多岁。还有一个是小个子,头上戴一顶黄帽子,有近30岁的样子。他们先把孩子抢在手,然后要钱,陆大嫂从身上把十三元五角钱全部给他们,要求把孩子留下,他们嫌钱少,又搜了一遍,他们抱着孩子就要走,陆大嫂拦住他们,在和他们争执时,他们中的一个戴黄帽子的就拔出刀来威胁,陆大嫂一再要求把孩子留下,他们看见陆大嫂不让步,拿刀的就向陆大嫂刺来,在和他们搏斗中陆大嫂受了重伤倒下了,我也被他们打伤了,他们抱着孩子朝二矿的方向跑去了。”汪宜宾顾不上多问,来到22床,看见陆大嫂仍然在昏迷中,口里依然在念叨着“孩子!孩子!”他们就赶回一矿去了。到了一矿办公室,看见魏庆川科长已经在办公室,他们立即给魏庆川科长做了汇报,魏庆川说“你们两个知道其他保安住在什么地方,赶快去叫人,我们分组连夜去找,一组朝二矿找,一组朝三矿方向找,把一矿范围内都找一下,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孩子。”汪宜宾说“我只知四个人住的地方,其他不清楚。”何林说“我只知道两个人住的地方。”魏庆川说“去通知这六个,马上叫起来通知其他人,抓紧封锁路口,一起行动,一定要在天亮前查个水落石出。”他们两个就通知其他人去了。一会儿,就找来十几个保安人员。正是:

人间撒下天罗网,地下安排捕鼠弶。

拼将一身除祸害,抛撒香饵钓鮟鱇。

 

李成田这几天上早班,他吃过晚饭就早早在家里睡下了,凌晨一点多他穿衣起床到地窝子后面解手,看到外面飘着细细的雪花,一阵寒风吹过,浑身发凉,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急忙把衣服扣子扣好,准备马上回屋子去,就在他转身时忽然听到有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听到有孩子的哭声,好像是从西山窑洞里传来的,西山窑洞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他想西山只有两个破窑洞,里面没有住人,怎么会有人说话还有小孩的哭声?他侧耳仔细听了一阵,确定无疑是从那里传来的。他一下子警惕起来,他到隔壁门口喊汪典金起来帮忙,汪典金不高兴地骂他“你深更半夜不睡觉,犯什么神经病?”李成田说“你起来听,西山窑洞里有说话声,还有小孩的哭声。”汪典金没有听他说完就生气的说“那里有鬼,你不要吵我了,我明天还要上早班。”李成田很不高兴地说“你起来一下,用不了多少时间。你这样没有人性,还算是人吗?”汪典金干脆不理他。他再次仔细听了听,夜风吹过好像说话的不止两个人。他想到李剑就在傍边,他到李剑门前敲门,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李剑上班去了。”他犹豫起来,如果自己一个人过去,万一是坏人该怎么办?他忽然想到保安贾顺,他是一个复员军人,由于他媳妇来矿上探亲,他自己也挖了一个地窝子,就在边上住着,何不叫他起来帮忙?于是他急忙到贾顺的门前,轻轻地敲了一下门,只听得贾顺大声问“谁?”李成田说“你快起来一下,有紧急情况。”贾顺听说有紧急情况,什么也没说,穿好衣服出来了。李成田把情况给他说了,贾顺仔细听了一阵,他就问“那是废弃的窑洞,怎么会有人?我们悄悄侦察一下,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贾顺和李成田两个人悄悄向西山方向靠近,渐渐看见窑洞里面有火光,原来是里面的人点燃了地上的麦草取暖,在昏暗的夜色下,看见有一股淡淡的白烟从窑洞里冒出来。贾顺说“你来盯着,我去报案,你不要惊动他们,我一阵就回来。”说完就迅速向调度室跑去。调度员杨福新听了贾顺的汇报,立即通知生产区门卫室的执勤保安。在生产区的执勤保安有六人,主要在晚上巡逻。杨福新说“你们要查清楚是什么人?如果有可疑人立即抓起来。”

执勤保安在贾顺带领下悄无声息地奔向西山窑洞,他们悄悄包围了这里。还听见一个孩子断断续续的哭声,有一个急性子就要冲进去,贾顺急忙拦住了他,轻轻说“等等看。”这时听得里面的一个人说“这个小孩子太爱哭了,我说干脆将这个孩子弄死算了,大哥一定要留下来,这样会连累我们的。”只听得另一个说“大哥说得有道理,一个孩子可以换一点钱,起码可以让我们过几天好日子。如果弄死他,我们就白辛苦了。”贾顺朝窑洞里望去,看见有一个在睡觉,两个背靠外烤火。贾顺向大家一挥手,大喊一声“不准动,,你们被捕了。”他带头冲进去,用枪顶住了一个穿皮大衣的。乘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其他治安也立即冲进去,将他们其中的两个拷起来。有一个小个子看见势头不好,他翻身从侧面窗口逃了出去,企图逃跑,埋伏在外面的李成田正准备从门里进去帮忙,忽然看见从窗口跳出一个人来,又听的贾顺喊道“别让他跑了,快抓住他。”他立即起身就给了一个扫堂腿,把他从窗口扫了个狗啃食,李成田上前就按住了他,很快被抓起来,贾顺给他们戴上手铐。再看看孩子,他被放在冰冷的土窑里,已经奄奄一息了,从他嘴里发出轻微的咳嗽声和艰难的哭泣声。李成田看见就急忙抱起来,借着火光看清楚原来正是晶晶。看看孩子已经被冻得脸上发青,危在旦夕,李成田脱下自己的外衣包好,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押着这三个人来到调度室,调度员杨福新看到孩子已经很危急了,他立即通知救护车把孩子送到医院去抢救。把这三个嫌疑人押到门卫室,等待治安科审查。

救护车很快来到生产区大门口,李成田把孩子抱上车,护士岳小荷看到晶晶,她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母亲念叨的孩子终于回来了。难过的是小孩经过这样的折腾,眼看他嘴角发青,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已经很危急了,他还能挺过来吗?她轻轻把孩子接过来,脱下自己的外衣包裹好,急忙抱上了救护车。她给孩子量了一下体温,发现孩子正在发高烧。孩子送到了医院,罗学平院长立即安排周医生对晶晶进行全面检查。周曲医生检查后给晶晶开始输液。看着一切都做完了,岳小荷叫周曲先看着孩子,她去告诉母亲一声。岳小荷来到母亲身边,看着母亲依然在昏迷中,她轻轻地说“妈妈,你放心好了,晶晶已经找到了,正在医院做检查。”她连着说了几遍,这时已经到临晨四点多了,经过一夜的折腾,医生大部分休息了,只有岳小荷没有休息,她要照顾孩子和母亲。天亮时陆大嫂终于清醒了,听说晶晶找着了,她就要挣扎起来看看晶晶,岳小荷说“妈,你不用急嘛,你现在还不能动,晶晶有我照顾,你就放心吧。”陆大嫂说“他是不是又犯病了?你要把他看好了。”岳小荷说“妈,我知道,他是你的宝贝,比你女儿还重要。”陆大嫂说“快给他做检查。”岳小荷说“妈,我们都知道,罗院长和周医生已经给小孩做了检查。”陆大嫂又沉沉的昏睡过去了。

再说汪宜宾他们封锁了进出一矿的三个路口,分组在一矿住宅区周围寻找,汪宜宾带一组从东边查找,何林带一组从北边查找,忙乎了一夜,查遍了一矿的每个角落依然毫无头绪,直到天亮汪宜宾和何林在一矿办公楼前汇合了。汪宜宾急忙问何林“找见孩子了吗?”何林看见汪宜宾一组五个人的狼狈相就知道没有任何线索,他没有好气地说“和你一样。”汪宜宾骂道“没有找见孩子,那你们一夜干什么了?莫非是回家睡觉了?”何林生气地说“你胆子大,可以顺手牵羊去睡觉,我没有你那顺手牵羊的本事,哪里敢睡觉啊?”这时值班室的魏庆川科长从办公室走出来,看见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回来了,魏庆川问“孩子找到了没有?”十几个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耷拉着脑袋谁也不说话。魏庆川生气的骂道“看你们那怂样子,你们是怎么寻找的?没有找到孩子还厚着脸皮敢回来?你们真是一帮饭桶,我不如要几只狗还能起点作用,你们白吃饭不干工作,算什么保安?”他们任凭科长大声训斥,无话可说。正在这时,贾顺他们押着三个人走进来,他们给魏科长汇报了情况,魏科长说“你们做的很好,这才像一个保安,希望你们始终保持警惕,继续履行好职责。”魏庆川对汪宜宾他们说“现在给你们几个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们就抓紧对这三个犯罪嫌疑人分开进行审讯,要找全证据,作好记录,查明犯罪动机,按照规定处理好相关的问题。否则,你们就全部辞职回家去。”安排完这些事后,已经是九点多了,魏庆川给矿长汇报去了。

汪宜宾本来一夜无功而返,感到浑身疲惫,还受到科长严厉的训斥,心里很不痛快,看到科长将三个嫌疑人交给他们去审讯,他们把这三个人带到了一矿外面西山凹中无人处,汪宜宾说“我们四个人对付一个,分开行动,把证据取齐全了,然后让他们画押签字,现在开始。”于是他们分成三个组,汪宜宾他们立即把所有辛苦和不满情绪全部撒在这三个人身上。在一阵棍棒拳脚下,西山凹里传来竭斯里底的嚎叫声。一会儿工夫,三个犯罪嫌疑人都承认了抢劫的犯罪事实,并把以前的犯罪经过全部交待个一清二楚。汪宜宾下令搜身,搜出了被抢夺的十三元五角 ,还有一把行凶短刀。原来他们中间有一个是杀人潜逃的通缉犯,审查清楚了这些,下午就将这三个人移交给胡杨川派出所。

晶晶经过一夜的惊吓和寒风侵袭,他的肺炎又发作了,高烧不退,不断的咳嗽,还不时咳出血丝来。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润,岳小荷的心情像凝固了一样难受。罗学平院长提出了治疗方案,安排护士武小敏给晶晶输液,岳小荷见晶晶在病床上沉睡的样子,她伤心的哭了,她说“我妈妈为了你受了重伤,多少人为你在操劳,你可千万要挺住啊!”孩子依然沉沉昏睡,岳小荷按照罗学平院长的吩咐,她寸步不离地守在孩子身边。想到母亲为了这个孩子连自己的命都不顾,这时她好像忽然明白了母亲的一番苦心。

武晶从入院开始输液,到中午一点依然没有输完,岳小荷目不转睛地看护着孩子,周曲医生看见岳小荷这样辛苦,他劝道“你要照顾老人和孩子,要注意休息,现在回家吃饭,吃了饭再忙吧。”岳小荷说“你们回去吧,我没有心情吃饭,我就不吃了。”罗学平院长说“这样不行,你回家休息一下,我来看护病人。”一直到晚上,岳小荷依然不肯离开医院,看见孩子的尿布湿了,她就拿去水房洗干净,搭在暖气片上等待烤干再用。晚饭后其他医生和护士陆续来到医院里,看护着住院的病人。罗院长晚饭后也来到医院,看见大家都在,他对岳小荷说“你们留下两个人,其他都回去,轮流看护,不要把大家都累垮了。”岳小荷说“叫他们回去,我要看护母亲和晶晶。”罗院长说“那你也得注意休息,你累垮了谁来照顾老人和孩子?”岳小荷说“我知道,我身子好,不会有事的。”罗院长为了岳小荷便于照顾孩子和母亲,就把孩子和她母亲安排到一个病房。这样一来,陆大嫂时刻能看到孩子,大家都方便。经过几天紧急施救,陆大嫂和晶晶都脱离了危险,陆大嫂完全清醒了,她一看见孩子危重的样子,就要起身照顾孩子,岳小荷说“妈,你受了重伤不能动,等你好了再说,孩子有我你就放心吧。”她母亲问“孩子还好吧?”岳小荷说“孩子已经脱离了危险,你放心。”她把孩子抱过来,叫母亲看一眼,只见他的小脸苍白了许多,脸上挂着泪珠,不时发出几声咳嗽,孩子看见陆大嫂就又哭了,嘴里喊着“妈,妈妈……”小身子随着咳嗽声不断地抽动着。陆大嫂难过地说“本来想让孩子远离危险,谁知道我又让孩子遭受了这么大的灾难,我真是没用啊!”岳小荷耐心地安慰母亲说“事已经出了,以后注意一点,你有事就让赵月琳照顾孩子,我看她是一个很细心的女孩。”陆大嫂很内疚的说“平常是她照顾多一点,谁知道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岳小荷不断地劝说着母亲,尽心照顾着孩子。

(小说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作者近照请阅览前期
司永善,字云岭,甘肃秦安县王甫乡司堡人,生于1952年。1974年8月参加煤矿工作,大专文化,毕业于甘肃职工财经学院。曾经从事井下掘进工作、班组核算员,1981年考取财务会计一职,1982年从生产一线调入矿务局机关,从事会计核算和管理工作,一直到200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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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名题字】任遂虎     【本刊主编】杨育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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