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试一把?中国水墨画里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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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关注的是“小而精”书画艺术品 尚敷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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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一个上门送拍的客户，拿来一幅嘉兴汤临泽画一老者的后脑勺作品，上款人是海上大名鼎鼎的张葱玉。所作仅用二根线条来勾捺光头和耳朵，而后几簇乱笔枯湿的淡墨来点皴毛发和胡须，收笔为一笔中锋来点龙画睛的圆点，将一老者低头若有沉思的画面生动刻画出来，至今忆起回味无穷。
图1 尚敷拍卖 2015年秋拍
汤安(1888-1967)，嘉兴人，字临泽，以字行，上海一报社副主笔，有正书局编辑等。民国期间曾居大风堂门下，精鉴字画，擅复制古器物；尤喜明人圆朱文印格，心追手摹者有年，亦偶拟古玺。仿古书画刻印，鬼斧神工，虎贲中郎，独步近世为第一人者。今日欧美很多博物馆收藏的中国画大名头，一部分就出自他的笔下；他的故事版本也很多，直到67年才，，要不又得遭多少罪？
图2 现藏无锡博物院
徐悲鸿作为中国画的改革者，以西画的素描造型来改良千年以来的国画弊病，至今已近60年了。培养出来所谓的国画大师，没有一个能得到社会的公认，反之今日国画的教育体制却一再被质疑诟病的。全盘西化的中国画，注定出不来国画大师，两者从笔法上来说就是两个世界，中国画不可能流水线教育出来，也不是西画的技法能解决问题的，而是要临古出新，再悟道而出，多从传统文化汲取营养和思想以及“以书入画”的技法，才能有中国画的味道。不可抹杀徐悲鸿个人的造型和水墨功夫，对国画有所那么点帮助，但不是全部，看人长处才是。
图3 现藏无锡博物院
徐派的线条质量一直不敢恭维，与图1汤临泽的作品两者相比较，缺少的是枯湿相兼的笔墨情趣和人物神韵的刻画，这也就是中国画神髓的气韵。此画两河边洗衣妇女的面目空白，无法通过绘画来诠释此时的神韵，这就是画家们手上功夫和表现技法能力的差异。
图4 现藏无锡博物院
此幅人物发髻的绘画，应该说水墨技法还是不错的。面部眼眶的曲线和腮部处理也还可以，最令人叫绝的点龙画睛，实在是无从下手来表达，最最缺少的，才是最最重要国画的精髓。所以说中国画最难的，不是型准，而是神韵，需要通过这个神韵气宇来表达或反映出画家的思想和愿景。
图5 现藏陕西省美术馆
幼时意趣的画面，看起来总是能打动我们70后脆弱的心灵。石鲁的笔墨技法非常之高，尤其画水牛动物之类，其水墨功夫得益于赵望云先生。属于那种传统国画水墨相融，拿捏得恰到好处，后也借鉴了西画的层次阴影效果，但笔墨还以国画为主。。
图6 现藏陕西省美术馆
石鲁先生的国画有股野兽派的那种霸气和磅礴，尤其对画面视野的驾驭能力超强，可以谓之包前不孕后。史上也没人这么画画的，大画面一座山，一根草都不长的，仅仅靠二三幅画，闻名天下，而后再也突破不了自己。但偶尔一见的人物画，彰显出他早年拟古的功夫，包前的传统技法。
图7 现藏南京博物院
傅抱石的人物画成就很高，高古气息多从五代唐宋的人物画粹取精华，尤其开脸和胡子两把以及眉宇之间的仙气，在近现代民国到如今画人物的画家中，只有第一，没有其二。图中书童微微低头的侧面，将那种谦卑的瞬间神态表现出来。
图8 现藏南京博物院
傅抱石对中国传统文化以及绘画史的研究非常之深，尤其对古典人物的气质把握也很为娴熟，高古勾线技法用笔凝练、线条细腻，真正实现了以形传神，人物之神韵的表达。往前只有明代仇英，人物会如此不羁，高古而凝重。
图9 现藏深圳博物馆
白石老人的人物画都很卖萌，有股市井百姓居家生活的趣味，此作少妇的发髻水墨技法还是不错的。分别用了淡墨和浓墨，局部故意留白处理，形成了有孩子就忘了娘的不修边幅，那种蓬乱邋遢之感。
图10 现江苏私人收藏
杨之光老师作为建国后徐派的四大门生，除了型准之外，还有没骨人物独创一枝。此作少女的发髻和眉毛以及睫毛均表现生动有力，虽神韵不足，但肢体语言表达却非常丰富。其没骨画法，精细入微，技法纯熟。
图11 现北京私人收藏
黄胄的人物画，最好时期是70-80年代作品，全面吸收了西画的造型层次和中国画水墨特点，也是传统“以书入画”的笔墨情趣，所以他的画多了一些书法笔性的味道，自然要比全盘西画的技法来画国画，更富有生机。譬如此幅图片中人物腰部的曲线，这在传统国画中出现较少，有股动态的表现技法所在。
图12 现北京私人收藏
虽不尽成熟，但墨韵的趣味还是不错的。
图13 现上海私人收藏
叶浅予的人物画强调线条的质量，失去了水墨渲染的韵致，刻意为之类似版画的硬朗。此作发髻和大辫子以及发饰，还是有可圈可点之处。他与黄胄同样画人物，但黄胄多了一层复线来制造动态的瞬间，还有用墨水平的差异也很大，两者不在一个平台上。
图14 尚敷拍卖2017年秋拍
刘继卣的动物题材非常受人们喜爱，其中不凡得益于这种笔墨的趣味，尤其对几重水墨的搭配和穿插，造就别样的层次感。此作画小猫的背影，亦如汤临泽人物画一样的精彩，毛发蓬松焕发，动态纯真，实不多见，也属精品之极。
图15 嘉德2004年春拍
白石老人的画面总有那股浅浮雕的影子，此作亦是如此。小猫刻画不多，倒是微微昂首期盼的神韵，把握得非常到位。
图16 现河北私人收藏
黄胄有着扎实的写生功底，其以麻袋计数的写生稿纸，除了型准还有迅捷流畅的线条，也是驾驭水墨技巧的高手。同时他十分注重画面整体的美学效果，包括落款和钤印的位置，都恰到好处。从不会因此多一笔，或落款钤印而破坏了画面的气息。
从以上简单后脑勺的水墨绘画来理解中国画的笔墨，加之通过几个画家作品的对比，会明白这种笔墨上的差异。除了在表现技法上的高低，再之就是画面神韵的再现。与其说是神韵，其实在画家笔墨里，就是气韵。气韵，才是决定一个画家精髓的格局所在，需要历史文化的素养、绘画美学的提升、笔墨技法的熟练。所以区别一个画家水平的高低，就是气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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