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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父亲 译员邹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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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活到半百很是满足,因为三四岁时就和死神隔门相对过。1979年体检时,医生看病史一栏写有“脑膜炎”的字样,用怀疑的眼光看者我好象在问:你不傻吧?三四岁时的事,太小了,根本没有人之将死的恐惧。后来才知道当时得了脑膜炎的孩子不死也多半要变傻或留下不良后遗症的。

我是幸运的,当死神要抓走我的时后,父亲和母亲把我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长大后,听母亲讲,当时她陪着我住进传染病院。期间不知什么原因我吐血不止,人也没了呼吸。护士要把我送到太平间,母亲不同意放弃抢救,抱着我一直等到父亲来了。父亲看到没气的我二话没说就去抽血,涓涓鲜血注入了我的身体。片刻,母亲怀抱中的我长出一口气,我又活了。



祖孙情




我时常缅怀已故的父亲,父亲平时很少言语,我不记得他曾经严厉地教育过我,但他的性情像魔一样缠着我的灵魂。

有段时间我很彷徨,祈求物质上的自我。渐渐地发现,总有一股力量让我无法改变自己。后来发现,父亲的性情深深地影响了我,改变会让我心神不安,和父亲一样过平淡的生活挺好。

不知不觉孩子要给我过半百的寿辰了,幸运还是很偏顾我的,日子过得不差。我想这个社会,能获得超额财富的人就是有几百万也在少数,绝大多数的人应是衣食无忧,付出和财富同步,这就是公平。

父亲一生勤奋,却没有给子女留下什么遗产,他所作的一切,留在了他走过的旅途中,苍天有眼让他高寿,超过。





母亲出身官府世家,人应算聪明,因为我的本家姑姑和母亲四几年一同考南京师范,只有母亲考上了。这以后姑姑成出书的教授。1949年战乱时,。意外又接踵而来,母亲衣物被一场无情的大火烧毁了。姑姑知道后,想到上海的父亲,联系他接济母亲。就这样,母亲结识了父亲。后来母亲随了父亲。后来一起来到东北,后来有了姐姐哥哥和我,和我的第二次生命。

母亲师范毕业后,在南京很大的一家工厂工作,收入还好。后来随父亲来到天寒地冻的黑龙江铁路小学教书,一定是看中了父亲什么,一个在十里洋场的旧上海收入殷实而不花天酒地的人怎么能寄托一生?,父亲被打成美蒋特务,隔离审查。

母亲把我们姐弟三人叫到面前告诉我们,我不会和你们的爸爸离婚划清界限。父亲逝世后,母亲跟我们说,你父亲在上海时,一直从收入中拿出部分支助孩子多生活比较困难的本家姑姑一家人,钱给了姑姑的母亲,姑姑和其他孩子都不知道。父亲在默默地帮助姑姑一家人。父亲是善良自洁的,还有谁能如父亲这样让人可以依赖一辈子呢。

我重来没有听到什么父亲的不是。,后来,有些扣帽子的人陆续向父亲传递来歉意。我家和孙家相邻十余载,互敬互帮。孙家孩子多,钱花没时,母亲就借给孙娘些。我们的棉衣都是孙娘给作的。孙叔在公安系统工作,在那个年代,一句他们听过敌台的话,就能立功升迁。在父亲被审查期间,当来人询问时,大字不识的孙娘跟来人说,他们家人不坏。




我知道,,。父亲从55,,。磨难一直陪着他。但我从来没有听到他抱怨什么,就是轻轻地无语叹息也少有几许。


在我的印象里父亲留过两次泪:

,一天下午,还没有上学的我在孙娘家玩,有人传过话来,你爸爸在大会上被揪出来戴上高帽正批斗呐。我匆匆躲回家。父亲回到家里对我说,爸爸是特务,美蒋特务,然后就抱着我哭了。很久很久。我只能默默地陪着他落泪不止,小小的我面对当时的父亲还能做什么呢。

再一次就是父亲去世前的最后一个春节。父亲老了,被之前的住院搞垮了。父亲生命最后的几年,年年都要住院,初期在医院住上10天左右,回到家,他的精神要好许多。20058月之后的那次,回家后他再也没有走出过大门。刚进进医院,大夫诊断缺钾,给补钾,后来发现钾超标,又脱钾。脱钾是要人泻肚的。一个瘦瘦的八旬老人,出院后就再也没有下来床了。身在北京的我要回去找医院评理,没人支持我,连父亲也不同意。20061月,我回家陪父母过春节,见到躺在床上的父亲,我禁不住热泪盈眶,扑倒在他怀里,悔恨不能让父母过好日子。父亲用他干枯的手抚摩着我的头,陪着我泪流不语。就在我回家的这段日子,父亲叮嘱我最多的是,你妈妈跟我净受罪了,我走后把她接到北京去吧。



邹杰与父亲邹勉之




我从父亲的记事本里看到,他遗憾儿子没有考取电机专业。那时的电气化应排在工业最前端。父亲希望儿子继续他的工业爱国的事业,殊不知不是儿子分数不够,是身体不行,是因为儿子遗传了你色弱的基因。记事本上流露出的唯一的遗憾,让我无奈至今。


,我曾为父亲争取徽章不成,回家看望父亲的时候,。集会那天我就在家陪着父亲。我遗憾没有带上他,到会场去感受公正的评议,或许还能留下珍贵的手印。那天,我和父亲谈到他1945年中国伞兵第一次空降作战的经历时,八旬的父亲眼中闪烁出自豪的目光,做起格斗的动作来。现在,我珍藏着当时抓拍的照片,父亲两手叉腰,双目深邃地望着南方。


父亲离去时,最后是用仅有的力气拥抱着姐姐,他还想呵护他的孩子呀。父亲终去陪伴死神了。父亲是在正月最后的一天走的,按当地的习俗逢单日出殡。农历二月二,我们姐弟陪父亲最后一程。这是龙抬头的日子,华人心中的龙醒了抬头目视炎黄,有一位长者生天了。现在,我看不见您父亲,但我依稀觉得父亲向神一样在上天关注呵护着我,让我善良而无悔地活着。父亲的血一直涌动在我的周身。等着我,父亲!我会去找您,我们双目互视,默默无语。

 

邹杰

201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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